利維烏·巴比茨(Liviu Babitz)掀開衣領,露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硅膠裝置,兩根鈦條嵌入皮膚,將其附著在巴比茨的前胸。
該裝置名為North Sense(方向感),是一種人工感覺器官,能在用戶面朝北方時發出短暫的振動,就好像那種感應式的自行車燈。
作為North Sense生產商、Cyborg Nest 公司的聯合創始人,巴比茨和斯科特·科恩(Scott Cohen)是目前該產品僅有的兩位用戶。不過很快,North Sense就要向近幾個月預訂產品的顧客發貨了。
“四周全是我們無法感知的東西,”科恩說,“走在街上,我們的周圍就有輻射、X射線、紅外線和紫外線,以及地球的電磁場。所以,我們想創造新的感官,以感知周遭的環境。”
眼下,不少人都在試著用技術修改人體,服務于醫療或實驗目的,但Cyborg Nest 更感興趣的是拓展人類感官,以及創造新的感官。
兩位聯合創始人尼爾·哈比森(Neil Harbisson)和穆恩·里巴斯(Moon Ribas)都已經安上超人感官——哈比森患有色盲癥,故裝有機器眼,可藉此“聽”到光譜(包括紅外和紫外線),而里巴斯的肘部有一個傳感器,世界上一有地方發生地震,它就會振動。
“找著北”很重要嗎?
分辨東南西北一直是人類探索世界的重要方式,在我們認知世界的過程中,這是一個最基本的系統。
在澳大利亞土著語言辜古依密舍語中,所有的方位都用東南西北(而不用左右)表示。
在各種文化之中,對方向的辨別都扮演著重要角色,但一直以來,我們依靠的都是判斷,而非直覺。
另一方面,許多動物卻具備這種能力。歸巢的鴿子,以及蝙蝠和果蠅都擁有“磁覺”,能感應地球磁極,只是我們并不清楚,它們用的是何種接收器。
可能連人類都具備磁覺,只是我們不曾有意識地使用罷了。
相對于乏善可陳的實際用途,他們更感興趣的是:我們享受到的現實會受到何種影響。
準確的方向感固然有用,但和谷歌地圖等應用比起來,其導航能力畢竟有限。不過,North Sense的本意并不是充當純粹的工具。
“這關系到人類的整體感官體驗,”巴比茨解釋說。相對于乏善可陳的實際用途,他們更感興趣的是:我們享受到的現實會受到何種影響。
“從很多層面上講,生物學都是很殘酷的:它賦予了我們生存所需的感官,但也僅限于生存所需,”科恩說,“各種感官的生存意義已經不明顯了。我的眼睛不是用來掃視地平線、偵查侵略者的,是用來看劇的!”
“如果我們著手構建感官、強化認知,我們就是在創造工具,改變我們感知環境的方式。” 倫敦雷文斯伯恩高級講師卡爾·H.史密斯(Carl H. Smith)說,“Cyborg Nest 最有意思的地方是,他們想成為技術本身,想調整自己的感知。我們應該能像給電視換臺一樣,切換自己的感知方式。”
換言之,改變感知的性質,就是改變我們對現實的體驗。這還可能引發多米諾效應,增強其他感官的作用。
“如果說由于工具的幫助,在辨別方向時,人類對視覺的依賴越來越少,久而久之,眼睛的部分用途就可能發展出別的功能,或被挪作他用。”巴比茨說。
North Sense的市場現狀
North Sense通過迷你USB線充電,通體防水,目前正接受預定,Cyborg Nest也開始了解客戶對增強感官感興趣的原因。
“愿意嘗試的都是具有開拓精神的人,”科恩說,“有人想趕在所有人的前面,嘗試最新潮的小工具,想站在科技潮流的最前沿。
另外,我們似乎也打入了人體改造愛好者的群體:他們想知道,除了打孔和紋身以外,還能做些什么。”
當初,紋身是少數極端人士的專利,后來才被廣泛接受。士巴比茨和科恩預期,他們的人體改造形式也會如此。
眼下,North Sense還是一種極端選項,但若干年后,當“賽博格”(cyborg;指得到機器強化的有機體。巴比茨和科恩就自認為是賽博格)惡名不再,它還會是極端選項嗎?
畢竟,很多人都已經在使用技術強化手段,從最簡單的佩戴眼鏡,到植入起搏器、可控假肢,再到植入體內以控制周圍環境的電磁識別芯片。
順著人體改造的光譜一路向前,最終,人與機器人之間的界線應該在哪兒劃出呢?
人與機器人之間的界線
控制論研究員、考文垂大學副校長凱文·沃里克(Kevin Warwick)教授曾用自己做實驗,在皮下植入發射器,與神經系統直接交互,以此控制門、燈,以及機械手臂。
“我確實感覺,說North Sense把你變成賽博格,這未免有些牽強,但也不是完全不沾邊。”他說。“我覺得,通過直接將電子信號引入人腦,使大腦信號能直接控制相關技術,兩者之間相互反饋,這才是我們預想中的賽博格。而(North Sense的技術)跟這差遠了
使用North Sense的影響
時時刻刻知道東南西北,長此以往,這會對科恩、巴比茨以及對North Sense翹首以待的人們產生何種影響?我們尚不得而知。
但是,盡管哈比森和里巴斯的經歷證明,需要很長一段時間,新感官才能和感知相融合,但兩人已經感受到這些額外提示的效果。
產品發布后一周,當我在倫敦的一家餐館見到他們時,兩位磁感新手都原地轉了轉,弄清座位的朝向,才分別落座。巴比茨面朝西南,科恩面朝東南。
而且,兩人已經因為新感官找到了共同語言。比如坐地鐵時:“你感覺大部分時候,地鐵都在走直線,但冷不丁地它就響了。”巴比茨說。
“行進方向跟你想的不一樣。”科恩接話道。至于長期影響,目前還不好說,但至少他倆已經“找到了方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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