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0平方米的居民活動室,7個娛樂區域,居民們跳舞、打乒乓球、看書、鍛煉,無爭無搶,井然有序。
從早8點開放到晚9點,活動室每天接待約150人次,日常管理卻不需要我們操心。”貴州貴陽市烏當區創新社區黨委書記張未說,2012年底社區投入30萬元、提供辦公場地和設備,購買了蔚藍社會工作服務社的服務。
據了解,烏當區探索創新社區治理模式,政府不再事事大包大攬”,而是把一些服務外包給社會組織。目前,社會組織已經成為推進社區居民自治和社區公益事業發展、便民利民的重要力量。
服務外包有效彌補政府缺位,社工助力培育社區組織
57歲的黃時英是創新社區老居民,已退休的她幾乎每天都要到活動室打乒乓球。在蔚藍服務社社工的幫助下,她成為了乒乓球室義務管理員。整理器材、打掃衛生、開窗鎖門,都是舉手之勞。”她說。
通過專業社工介入引導,幫助居民成立自我管理的組織,改善管理模式并陪伴成長。”蔚藍服務社主任聶澤俊這樣形容服務社的作用。
對于聶俊澤團隊來說,引導居民自我管理只是工作的一小部分。作為西南地區首家通過政府購買服務方式運轉的社會組織,蔚藍服務社還要承擔社區內的志愿者招募及活動開展、社區組織培育、特殊群體日常工作支持等7個公共服務項目。
目前,蔚藍服務社有8名工作人員,均為專業社工。他們整合培育文娛、書畫、體育等居民互助組織11個,為28戶社區特殊群體開展個案輔導。在社區內登記招募志愿者415名,開展公益活動150余次。
聶俊澤坦言,相對于政府直接補貼居民自我管理,社會組織提供的服務更加個性化和專業化,能更有效地提升服務水平,同時,還能激發市場主體的創造活力,形成公共服務提供主體的多元格局,提高財政資金的使用效率。
烏當區區委副書記佘龍認為,一些服務項目外包給社會組織可有效彌補政府的缺位、錯位。截至目前,烏當全區登記備案社會組織達192家,涉及行業類、科技類、社區服務類、公益慈善類等多個領域。
每年安排50萬元扶持資金,孵化基地手把手拉扯”
有事找政府,這是百姓的思維習慣。社會組織剛起步,要想贏得百姓認可,贏得自己的生存空間,自身既要努力,政府也要扶持,不然生存的確會面臨困難。”聶俊澤說,雖然現在服務社還不能獨立生存,但隨著居民的接受度越來越高,養活自己肯定沒問題。”
2013年,烏當區專門成立社會組織孵化基地,是貴州省首個社會組織的培育平臺。基地負責人王麗琨說:孵化基地并非一味給予,也不是代替決策,而是做必要的指導和服務。”目前基地正在孵化16個社會組織,涉及扶老、助殘等多個民生服務領域。2014年起,烏當區財政每年安排50萬元,作為社會組織建設專項資金,啟動一批公益創投項目并扶持成長。
當然,除了提供服務,孵化基地還要規范社會組織的發展。王麗琨介紹,基地會邀請專家團隊,對社會組織進行半月一次的培訓,內容涉及健全組織管理、完善團隊溝通、規范財務會計等方面。
社會組織不像政府部門,按政府部門這一套來管理容易管死。但如果外部沒有監管,又極易成為個別人謀取私利的平臺。”王麗琨說。
在基地的指導和幫扶下,周榮從兩眼一抹黑”艱難起步,如今創辦起擁有400名員工的家政公司。基地不但手把手教我辦手續,還幫我申請到了財政補助和稅務獎勵,沒有他們,我的公司還不知道在哪兒呢。”周榮坦言。
政府更專注聽民意,家門口擺龍門陣”解民憂
購買了服務,社會組織有了活兒”,社區工作人員是否可以賦閑在家”了?烏當區群工委副書記段晶屏回答說閑不起”,社區可以騰出更多時間去服務群眾。
十幾張簡易的板凳圍成一圈擺開,50多個關心小區建設的人圍坐一起,各抒己見、熱烈討論,領導甚至都插不上嘴,工作人員飛速記錄。今年9月24日下午,烏當區順新社區鳳來儀小區門口的樹蔭下,擺起了一場特殊的龍門陣”。除了小區居民,小區網格員、居委會網格長、居民議事會成員、社區中心主任悉數到場,烏當區群工委、區綜治辦、旅文局、生態局、城管局等職能部門也派員參加。
沒想到幾年都沒人留意的小問題,在‘龍門陣’上解決了。”鳳來儀小區環境衛生出了名的差,原因其實很簡單,就是垃圾桶數量不夠,但始終解決不了,龍門陣”上,鳳來儀小區的李阿姨提出這個問題。幾個部門領導當場表態、現場統籌、拿出方案,決定由區城管局負責增設垃圾桶,居委會、物管及小區業主委員會聯合,落實長效管理。
對于群眾的難事、急事,烏當區要求政府部門、社區要把工作地點搬到居民家門口,社區龍門陣”就是抓手,現場辦公、限時辦結。到了農村也是如此,不過換了名稱,叫農村院壩會”。
無論是‘龍門陣’還是‘院壩會’,就是要把黨員干部和群眾聚在一起,解決群眾身邊未被我們重視的小事。”佘龍說。
烏當區區委書記李志鵬說,社會治理需要各方合力,黨委、政府和社會組織,各司其職、相輔相成,該交給社會組織的不要死守不放,關鍵是做好監管,幫助其規范管理,形成多元的社會治理格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