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一位正在采集故事視頻的拍客
新浪科技 譚宵寒
微博熱搜上經常出現的那些短視頻常常是被明碼標價的。
好比在梨視頻,一條當選中的視頻可以獲得數百元的人為,如果播放量進入當周排行榜前20,還有額外的獎勵,第一名是 1 萬,第二名是5000,第三名是4000,四到十名是3000……當然前提是,這些視頻必需是拍客獨家提供給梨視頻的。
算上稿費和獎勵,,“時光”(梨視頻專職拍客)每月至少能從梨視頻拿到過萬的人為,此外,還有其他平臺每月或多或少幾千元的分成,這在“時光”所在的平均工資 4000 元擺布的山東省濰坊市,算是相當不錯的收入。
拍客的門檻
成為一名專職拍客,獲得這份在三線城市也能保證萬余元的工作,自然是有門檻的。
2009 年的視頻行業還未分勝負,愛奇藝還尚未成立,樂視只是一家視頻網站,酷 6 還正風生水起,“時光”就是在 8 年前成為酷 6 拍客頻道的兼職拍客。“當時我在外貿服裝公司上班,本身買了個小機器,休班的時候就拍拍,感覺還不錯。”
到 2010 年,“時光”索性就辭職,成了專職拍客。最多的一年,他拍了 900 多條片子,粗粗算下來,這些年他已經拍了近萬條片子,多到片子也沒處放,只能留下些有代表性的,機器也跟著換了一代又一代。“時光”說,每年年底他都會看看一年拍的片子,“現在看以前的片子,拍得像垃圾。”
剛入行的“時光”并不太會拍,甚至到現在他也說不太清到底怎么才能拍出一條好片子,“只能靠經驗。”這也是梨視頻更愿意找“時光”這樣的拍客供片的原因——多年的經驗讓他們拿起攝像機便可以習慣性地拍完一條有趣的片子,即便他們本身也說不清,為什么這樣拍鏡頭會顯得更震撼。
能夠保證像“時光”這樣的收入也并不容易,拍客們也是有地界的,好比濰坊、日照、青島等就是“時光”的素材地, “時光”和他的同行們已經讓各自的地界約定俗成,互不侵占。
見多了人情冷暖
拍客們之間的交流也往往有固定詞匯,好比,今天有沒有“料”,要不要出去“掃街”。“掃街”是個蠻辛苦的事情,特別是在夏天,卻也能收獲些不測之喜。
但更多的時候,“時光”的“料”都是來自網上的故事—— 39 歲的“時光”連結著 4 點起床,開始去網上找是否有有價值的故事,設法找到故事的主人公拍攝、剪輯、交給平臺方精剪并制作。遇到好故事,“時光”往往要跟著拍一天,一點兒細節都不敢落下。本年 3 月,”時光”一條播放量 800 萬的片子就是根據這套流程被生產出來。
在這行干了八年,”時光”見了太多的故事,每天碰到的有好事、也有欠好的事——他見過五六個孩子擠在一間小茅房里;見過一個工資 1500 卻拿出一大半工資幫助貧困學生的環衛工人;見過一個妻子為了讓他保證呼吸每 3 秒按一下他的漸凍人;見過一個受騙婚到山東,婆婆對她惡語相加,但在丈夫去世后帶著婆婆改嫁的云南人;見過一個帶著患有精神疾病的母親打工 6 年的小伙兒,說只要有一口氣就不能放棄母親……按”時光”的話說,這份工作什么人都能認識,什么事也都能開始接受,“挺有意思。”帶著些許正能量的故事是”時光”最愿意拍的,占去了他六七成的片子,“每次接到電話,聽到人家說‘謝謝’都說不出的高興。”
“時光”說,拍客的工作做久了,已經沒有上班的概念了,上班似乎離本身很遙遠。但這份工作也常常面臨壓力,也會有些著急,壓力常發生在月初,“這月要多拍些片子。” 39 歲的“時光”告訴本身。
拍客背后的行業變遷
在某種程度上,拍客并不是新興職業, 2006 年的視頻元年讓視頻網站們紛紛提出新拍客的概念,甚至有報道稱,一些當紅原創拍客們已經混得風生水起,不單年收入過百萬,買房買車,甚至還要開公司了。
他們賺錢的路徑有二,一是通過視頻網站,將拍攝的視頻上傳到視頻網站,視頻網站給予必然的分成,二是廣告商會找知名拍客制作植入廣告的網絡電影,這些人也就逐漸發展為制作網絡短劇和電影的專業從業者。
像”時光”這樣的拍客或許可以將他們理解為是視頻行業的見證者,隨著各家視頻網站的興衰起落而輾轉遷離。“這些年視頻網站變革太大了,有的開始做了,有的不做了。”“時光”說。拍客們的工作方式也發生著變革。早些年,從網上能獲取的故事少,“時光”往往碰到什么線索都愿意跑出去看看,但現在,線索變得更容易獲取,非有代表性的故事也再難以引起拍客們的注意。